张曠

活着
叫我张三
(诶,现在张三好像变法外狂徒了,但还是叫我张三罢

不解之缘•哪怕洪水肆虐(上)

FBI探员柱X连环杀手斑
少量黑客扉泉及斑泉倾向
含侧写、心理变态、血表现
此“解”也可释做“和解”,因此本文又名永不和解

前文:12345

PS本章某些描写可能造成不适

 

 

*

此夜,雪安静地落下来,一片片被这座海峡吞噬。宇智波斑站在防波堤深入海面的那一段上,金门大桥上繁忙的车灯光影在他头上扫来扫去,那辆车子在海面捅出的最后一道狰狞风浪扑在他脚下,徒劳地卷起细碎残渣。

一些咸腥飞沫溅到斑脸上,他抬手用苍白的指节抹去,那股潮湿冰冷的触感钻进骨节,在指根处激起一阵持久的酸涩痛楚。斑的右手不可抑制地抖动了一下,夹在指缝中的照片轻巧滑落,与斑的手套、那辆车、那个男人的其他遗产一并,坠入了同一个葬身之处。斑抿唇,最终也没有试图挽回那张轻薄纸片,只是把双手拢在嘴边哈了一口气。

背后传来一声呼喝,斑回身,被港口管理员的手电光晃得偏过头去。

“嘿!嘿!这儿不是你这种先生该来的地方!没看到门口写着‘禁止进入’吗!”须发皆白的老管理员指着远处的入口,示意宇智波斑快滚。

斑眯着眼在对方身上扫了一圈,突然笑了,“她是个好姑娘,是么?”

“你说什么?”老管理员一愣。

斑的回应是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臂弯卡住对方脖颈,在对方无力的挣扎中将他带得双脚离地。老人十指扣住斑的手臂,口中发出嗬嗬声,很快软下身体,在斑松手时滚落在地。

斑平复了下呼吸,满意地环顾四周,望不到头的集装箱在他们身后堆积,将整个港口隔绝成一处诡谲的迷宫——一个很理想的地点,哪怕FBI找到这儿来也没法把这些破集装箱挨个搜一遍。

“让我们来试试……”斑扛起了呼吸微弱的管理员,走进了迷宫。

 

 

*

在第二个受害人家门口地毯上发现的血迹被证明是来自一条美国比特犬,很显然【犹大】就是用它骗开了房门,非常好用的伎俩,在连环杀手中不算罕见。

“他不可能一直带着它走在大街上,那天他一定使用了交通工具。”这么说着,千手扉间的表情却更糟了,“然而可以肯定的是,监控中每一台车我都查过了,每一个车主都联系过了。没有一个车主符合我们的侧写,那些车也没有失窃记录。”

“我们可能要考虑侧写出错的可能性了。”扉间摊手,“要不然——我得说这几率比侧写出错更小——【犹大】有办法更改交通监控系统的数据。”

猿飞做了个痛苦的鬼脸,打趣道:“我感觉他都快无所不能了。”

柱间倒还真的问了,“扉间,就你所知,有多少黑客能做到这一点。”

“唔,好问题。”扉间把手提郑重地挪到桌子的另一侧,“首先,NHTAS(国家公路交通安全局)的防火墙维护是FBI电子信息技术部负责的。而我恰好,知道技术部在L.A这边的负责人曾是FBI黑客通缉榜第四位。”

“所以?”

“所以。理论上来说,只有通缉榜前三能突破那个防火墙,而减去我,就只剩两个人。”扉间并不避讳在自己的组员面前透漏了年少时的光辉岁月,接着说,“由于那个众所周知的叛国罪事件,公认TOP1的那个现在已经逃到俄罗斯政治避难去了,剩下只有TOP3的Madala。”

“哦!”柱间做恍然大悟状,用拳头一敲手掌,“就是当年你发誓一定要超过的那个啊!”

扉间抱臂冷哼,“不是一定要超过,是已经超过了!四年前就超过了!”

“总之,我去联系技术部的人把防火墙再查一遍。” 

柱间挥去心下一点怪异的感觉,向扉间点头。

 

 

*

老管理员醒来时,第一感觉是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脸,然后刺骨的寒潮从身上慢一拍袭来。他发出一声含混的呻吟,在一束光下看清了面前的男人,光来自手电筒——那是他的手电筒。

发现了这一点的老管理员陡然反应过来自己感到冷是因为被水浇湿了满脸,也反应过来自己在码头被这个男人袭击的事不是一场糟糕的梦境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他发出第二声含糊的叫声,这次惊恐的意味更重。

“醒了?”那男人低哑地说,“非常好,这样就不会浪费第二杯水了。要知道我可没有给你准备多少。”

闻言,老管理员开始打量自己所处的地方。四周都是黑的,估计是某个集装箱或仓库的内部,他正坐在自己警卫室那把坐惯了的老椅子上,腿上盖的是自己最喜欢的那条毛毯。然而此时此刻他并不能为此感到欣慰,因为他同时发现自己的一条腿被那条自己用来锁大门的铁链绑在了椅子腿上。

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张开双臂站在空间中央,手电筒的光使这一幕看起来像是在上演某出诡异的滑稽剧。“还满意吗?”他非常情真意切地询问,“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布置——毕竟你那时昏过去了——我只能猜一下,动动脑子。”

椅子上的老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人是个疯子!

“当然,你不满意也没办法。”那个疯子耸肩,“慢慢适应吧。毕竟,你接下来要待上好一阵子呢。”

不顾还在火辣辣作痛的喉咙,老管理员对那个男人发出恳求,“求求你……我没有钱、我、我的儿子只是工人,而且他很久没来看过我了……你从我这儿什么也得不到……”

“哦,可怜人,哦。”斑眼中带怜悯,那怜悯太过明显以至于不可能是发自真心,“看得出来,离去的妻子、不孝的儿子、从保障机构里找工作……我当然不会向你索取什么了,因为说到底,你已经一无所有了。”

“噢不对。”他突然出口否定了自己的话,“你还有她,不是吗?可爱的家伙。孤独老年人最好的慰藉。”他转身捧过来一个纸箱,一只卷毛猫喵得一声探出头来。斑温柔地抚摸她的后颈,将她抱到老人面前。“我想你没了她一定很寂寞,她没了你也会挨饿,就把她带来给你了。”

老管理员从斑手里飞快地搂过卷毛猫抱在怀里,仿佛他是个连猫都不会放过的虐杀狂似的——从某种程度上,也没错就是了。

“行啦。”斑拍拍手,指向角落里一个盛满水的猫食碗和半袋猫粮,“看到了吗,那里有食物和水。省着点的话,撑个三五天不是问题。当然啦,我是指猫。你的话,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在光明完全消失前,老管理员听到一句叹息般的低语。

“祝你好运,上帝保佑你。”

 

 

*

柱间感觉自己正置身万米深海,阴沉的、无边无际的重量压在他头顶,从头到脚的冰冷让他不得不牙关紧咬来抑制颤抖。无边黑暗围绕着他,抚摸着他,他眼前只有一线光明。

这是妈妈卧室里的衣柜。他恍惚中想到。

他小时候最喜欢躲进衣柜里,坐在里面,幻想自己是森林里树下的一只蘑菇。只是作为一个缺少朋友的小孩的无害玩乐。有时,他会硬拉扉间跟自己一起进来,跟他聊一些兄弟间的话题,比如学校的某个女孩子怎怎样,父母真是怎怎样。每次妈妈找不到他,都会发脾气。

但妈妈不在这儿了。

妈妈在床上。

她身上的男人扼着她的脖子,撕开她的衣服,粗鲁地耸动着。妈妈手上、脸上都流了血,流到那个男人黑色的皮手套上,她很快就不挣扎了。

柱间瞪大了眼睛,执拗地,从衣柜的缝隙里一丝不漏地将一切收入眼底。他尚且不能完全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他只是知道,要把一切都记住。

那男人继续在不动的妈妈身上流连时,一个男孩走了进来。他纤瘦苍白,头发向各个方向乱翘着,还拎着一个袋子。柱间惊恐地看着他朝衣柜走来,越来越近。

他打开了衣柜。

柱间一声惊叫冻结在喉咙里,感觉背上炸开了,连眼珠都无法移动。那个男孩也是一惊,但他比柱间更快反应过来,也更冷静地捂住柱间的嘴把他往衣柜更深处一推。他竖起食指放在唇前,对柱间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他的手跟他的人一样苍白,线条非常流利漂亮。但这漂亮上有瑕疵:一条长长的丑陋伤疤横亘在他的四根手指根部,仿佛有人曾试图将它们连根切断。

背后传来那男人走动的声音,柱间已经没办法思考,死死盯着男孩的琉璃黑的眼睛。在那里面柱间看到了满脸痛苦的自己,也看到了跟自己一样的痛苦。

他看着男孩迅速从衣柜抽屉里倒出些首饰和现金装在袋子里,那边的男人终于走出了房门下楼去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哥,怎么了吗?”

……

“大哥!怎么了!”

“啊?!”柱间猛得惊醒。

扉间正站在他身边,一脸担忧,“你在睡梦里发抖。”

柱间随便应了声站起来。天已经微亮了,他还在警局里,四周是睡倒一片的组员,猿飞的一只手里还抓着一份卷宗。扉间附近的桌面堆满了Club Mate的空罐子,看来警局的咖啡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的黑眼圈浓得像被人打了一拳。

“真的没事吗?”扉间还在问。

“大概是有点冷吧。”柱间在自己的手臂上摩擦几下。

“那就帮我叫醒组员吧。”扉间叹气,“又有案子了。”

柱间这下完全清醒了,也完全忘了自己梦到了什么。

 

 

 

TBC

 

小剧场

“驻阿富汗第二陆军部队,这里是军情三处,请通知千手佛间少校他已被准许即刻回国处理家庭事务。”

“军情三处,千手佛间少校已于今日上午的空袭中阵亡。”

“……非常遗憾,愿上帝保佑你。”

“愿上帝保佑你。”

 

(张三:我真的不恨佛间夫妇,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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