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曠

活着
叫我张三
(诶,现在张三好像变法外狂徒了,但还是叫我张三罢

铭心

原著向,关于斑爷在地下融合柱间细胞的一些想象

*
在着手融合柱间细胞之前,斑没料到这会这么痛。

心口绽开的皮肉与那肉块交接的部分在愤怒地质问,在凄惨地悲鸣——那同时也是蕴含阴阳二力的查克拉们的质问和悲鸣。它们拒绝被以任何形式衔接在一起,哪怕是血与血,肉与肉这种最亲密无间的联系。

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查克拉的暴涨,仅剩的那只眼睛一路开到永恒万花筒才停下,随后胀痛不止。那块不属于自己的肉,那块被自己强行从本体剥离的肉,此刻正有生命一样地勃动着,抗拒阴性查克拉的侵入。

像心脏一样啊。像有另一个人的心脏在自己的胸腔里跳动一样啊。

想到这儿,斑突然微微弯了嘴角。其实他是想大笑的,奈何实在是痛得失了张嘴的力气。他本以为,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他早已经历过了,经历过不止一遍了。看来还是他小觑了世界的恶意,也高看了自己。

人的心怎么竟可能痛到这种地步?
比柱间在自己身后捅的那一刀还要痛。
比柱间在自己身后捅的那一刀还要痛。

斑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声闷哼,因为过于紧咬牙关唇角也挂出一线鲜血。超过极限的痛感让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他无法思考,无法言说,无法听到自己的闷哼,甚至无法感知到自己的存在。一片灰色眩光中整个身躯仿佛失去了重量而悬空,只有心口那一块是切实存在的。存在,并且痛着。

斑不知自己被这种茫然状态控制了多久,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又好像只有一片树叶飘落那么短。在这种状态下他对时间已经失去了概念。

将斑从这种状态唤醒的仍然是疼痛,不过是减弱了的疼痛。要是放在一天前,哪怕是这减弱了的痛感也足以使他晕厥,但如今他却觉得尚可忍耐。人总是通过意料不到的方式在并不期待的方面得到成长,不得不说是相当无奈的事。

斑艰难地垂头,通过水雾朦胧的赤红眼瞳审视左胸。在万花筒视角里自己蓝色的查克拉已经开始呈丝网状渗透进那嵌进伤口的异物之中。看来,虽不管柱间肉块里的阳之力再怎么负隅顽抗,终究还是在斑磅礴的查克拉下溃败。

随着蓝色查克拉不断的攻城掠地,阳之力也渐渐软化了态度。这二者的边缘开始不能那么清晰的被分辨,交融的部分呈现出一种玄妙的颜色,并且在不断扩大。

就要……成功了。斑瞪大眼睛,几乎魔怔地注视胸前的血口。然而这短短几秒的融合所耗的查克拉就超过了之前僵持时所耗的总和。斑感觉力量被从四肢抽干,力气退去后疼痛留下的鲜明感觉让他几乎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万花筒早已不能维持,在三勾玉状态闪了一下就变回原本的黑色。

瞳力耗尽的斑已无法观察二力融合的状态,他将目光往前方投去,映入眼帘的嶙峋岩顶和吊悬的白绝们让他一怔。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地上。他转头看向大半隐没在黑暗里的外道魔像,恍惚间觉得那是柱间的身影。

在南贺川旁的密林里切磋后,柱间站着,他躺着;
在一群千手的包围下,柱间站着,他躺着;
在被传说级忍者的力量凿出的深谷里,柱间站着,他躺着。

宇智波斑不信虚无缥缈的宿命,只信握在手中的权势和力量。他,不会,永远,是躺着的那个。他不是躺着的那个。

四肢因着这个念头突然有了一丝力气,斑用尽全身的力量撑坐起来,一边不住地喘息。每一口,都扯动胸口尖锐的疼痛,每一口,也都给他积攒起一些力量。斑伸手扣住魔像下座椅的把手,用力,这股力使粗糙的木刺扎入皮肤,也将这具沉重的身躯拉到座椅上。

座椅是有靠背的,但斑不愿将自己的后背放上去。他蜷起肩背,用手肘支在腿上来维持自己的坐姿,尽量缓慢的呼——吸——呼——吸——

这似乎起了作用,斑感到疼痛像潮水一样缓慢退去。他不知道这意味着自己已经熬过这关了,还是只是痛到极致后的麻木。

这样枯坐了不知多久,斑缓缓伸出了右手。由于长时间绷紧肌肉忍痛,他的手有一点颤抖,不过斑控制得很好。这只手来到胸前,单手结了个印。大约两秒的延迟后,一圈绿色的光晕在这只手四周亮起。

木遁查克拉。

我成功了。

成功这个念头也仿佛奔驰了很久才闯进斑的脑海,他的第一反应完全不是兴奋激动,或是诸如此类的正面情绪。斑的呼吸陡然粗重了起来,感觉一股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悲痛的情感在自己胸腔里乱撞,就要撑破这个皮囊,就要从那个缺口里逸散。

于是他几乎称得上慌乱地将手放到胸口进行治愈。随着木遁的治愈功效,斑的查克拉也逐渐恢复。万花筒再次打开,视线里那种玄妙的颜色几乎布满了整个胸膛,只除了一个地方——那个伤痕的深处,未被治愈的一线里,还残存着微不足道的一抹阳之力。

斑知道他应该用查克拉——阴之力也好木遁查克拉也好——占据那个地方,抚平那个伤口,将千手柱间那微弱得可怜的力量吞噬。但他迟迟没有动手。

这是必须的,是通往理想的那个未来的唯一方法。斑这样想着,以为足以说服自己,可是那只放在心口的手纹丝不动。

我在犹豫什么?
我到底在犹豫什么!

那只在剧烈痛楚中都保持稳定的手,此刻微微颤抖起来。斑思绪纷乱,将右手用左手强行稳定。他狠狠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镇静了下来。他用散去了木遁查克拉的右手抚上了心口,那里已经初步呈现出柱间的样貌。

这是多么怪异啊。拥有一张不属于自己的脸。但斑此刻没在意这个,他用渗着血的惨白手指一下下勾画这熟悉的、闭着眼都能回忆起的样貌。宇智波的血染在了这个千手的面容上,乍一看像是开启了仙术模式一般。

曾在这张脸上出现过的每个表情斑都熟稔万分,而此刻浮现在他心中的却是最后所见的那个冷静决绝得前所未有的表情。斑漠然地注视这张脸,视线仿佛穿透了肉体直接审视其下的心灵。

我竟然如此在意这个人吗?

以惊世伟力震慑大陆五国,又以奇谋智计一手策划了这场死亡的宇智波斑仿佛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剖析自己。以一种绝对冷漠的旁观视角,将每一个细节扯出、掰开、揉碎,然后看清。

斑看清了自己的心。

除了柱间蛰伏的那一点查克拉,那里已经没有东西在了。

斑站起身来,身上那身从扉间实验室里带出来的单薄制服已经在之前的痛苦挣扎中湿透又破碎了,他干脆地把残存的布料撕下来,践踏而过。

斑就这样赤着身体往前走着,不一会,一个白绝从顶上降下来,嬉笑着递上一套衣服。它咧着嘴,没心没肺地笑起来,“斑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啊?有事情的话,吩咐我们就好了。”

斑拿过衣物开始穿戴,不应,也没有看它。

白绝眼珠转了转,嘴角勾出诡异的弧度,“斑大人不是想马上去木叶找回场子吧?那可跟我们的计划不符啊!”

斑整理衣着的动作一停,眼珠斜向白绝时已变为独特的赤红色,“你不配跟我谈什么计划。”,他的嗓音本就低沉,现在更是变得嘶哑,宛如修罗恶鬼一般。

白绝瞪大眼睛,没来得及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就被从地下钻出的树枝绞成几段,躲在一旁的本体也浑身一震。

“哎呀哎呀,脾气变得更糟了呢……”,它心有余悸地想。

斑没再给地上的垃圾施舍眼神,垂在身侧的手习惯性去抓握武器,却抓了一个空。他顿了一下,复把攥紧的手打开。

“我会把宇智波的东西拿回来。我会把柱间做不到的事完成。我会是最终站着的那个人。”

斑在心里对着自己,对自己已逝的兄弟,也对着胸腔深处的那一丝柱间的查克拉,如此承诺道。

他的身影消失在洞口雪白的光晕里。

FIN

匿了几个月一上来就是把刀,跪地道歉。
撸主被三次元的事摧残备至以至于感觉再也回不到过去欢快的文风了……Orz
当然没有打算坑,没有。我还活着,还活着。大家揍完我之后一定要继续爱我,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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